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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竿诗 南宋 · 曹豳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又被锣声送上竿,者番难似旧时难。
劝君著脚须教稳,多少旁人冷眼看宋周密《齐东野语》卷八 《齐东野语》:赵南仲以诛李全之功,见忌于赵清臣史揆,每左右之,遂留于朝。其后恢复事起,遂分委以边圉。赴镇之日,朝绅置酒以饯,适有呈缘竿伎者,曹西士赋诗云云,师果不竞。)
江西奏便民五事状嘉定十三年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四九、《西山文集》卷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九七、《续宋宰辅编年录》卷八
臣检准庆元,诸监司守臣到任半年以上,各具便民五事开奏。
臣猥以驽劣,蒙恩擢守豫章,实兼江右帅事。
窃伏惟念,朝廷列置帅臣于诸道,以总统兵戎为职,时平无事,则欲其建威销萌,震警奸宄,使盗贼不敢窃取,一有警急,则整齐一道之众,惟上所使,若臂指然。
非如列郡守臣,独以莅狱讼,治财赋为称职也。
臣观大江之东,绵地数千里,其北则江州兴国,控扼江西,实当光、黄之冲;
其南则赣、吉、南安,林峒邃密,跨越三路,奸人亡命之所出没,自馀郡邑小民,亦皆轻悍好斗,杀人于货之盗,在在有之。
臣尝妄论,凡任帅职者皆当以治兵为先,而帅江右者尤当以治兵为急。
故自到官以来,凡事关军政,率不敢后。
然人情蹈常袭故,往往视为内地,语及武备则哂其不切,虑及江面则指为过忧,缮治城堞则曰不必徒费,督责将佐则曰毋庸多事。
独不知朝家牧之意,将假以爵秩,姑崇帅臣之虚名耶?
抑将整军修戎,屏翰王室,责以帅臣之实职也?
唐曹王皋观察江西,裒兵大选,群能著职,遂能挫李希烈之锐,使不敢南窥江淮
绍兴初李纲为本道安抚制置大使,整治城郭,围结军伍,威声隐然,群盗相继败降。
皋如,始可谓不负朝廷之委寄矣。
臣虽不材,无能为役,顾区区平时愿忠朝廷,尽瘁职业,则于二臣之事窃有志焉。
故今所陈,一以治兵选将、缮城弭盗为请。
其间有因本道利害而因及他道者,事势相关,不容不尔,伏惟圣明采择而施行之。
一、臣闻自昔外有敌国之虞则内必有盗贼之警,故诸葛亮与魏相持而孟获泸南刘裕举兵北伐而卢循建业
二者之患,常相因而起,一于禦外则盗贼得以乘吾之虚而为根本之害,一于备内则敌国得以伺吾之隙而为疆埸之忧,其为患均也。
然敌国在外,所攻者吾之头目,其来也可知;
盗贼在内,所攻者吾之腹胁,其发也不可测。
必先平南方,然后经营北讨,能灭燕入秦,而几无以制徐道覆之谋,然则盗贼其可忽哉?
国家南渡以来,州郡之兵日以削弱,一方有警,必移大军,然后尅之。
往者李全之乱与近岁赣、吉、南安之扰,皆取办于此。
然使疆埸无虞,则举备外之兵以平内寇,其谁曰不可?
今边事方兴,撤备无日,沿江诸军,列戍淮汉,以之禦敌,犹惧弗给,设不幸妄一男子窃弄耰锄于田亩间,沿边之戍既未可抽回,州郡之兵又不足深恃,此臣所为朝夕凛凛者也。
窃详思之,与其养兵而得以无用,孰若教之而责其可用?
臣所领十一郡,有所谓团结禁军者,盖诸道所不及。
其法选诸指挥禁军之彊壮者(年若干以下试弓若干斗、力弩若干力。),聚为一营,命曰团结,月增料钱一千,合诸郡祖额,凡若干人隆兴府一千人,诸州军各具实数。)
臣欲稍增其额,合一路为一万二千人隆兴府五百人,通为一千五百人,诸州军均添足数。)
日教旬阅,责之兵官
月按季拍,责之守贰
春秋二校,则于团结中择其年貌浸衰、(年四十五以上。)事业减退者,仍还元来军分,而于诸指挥中选少壮及等、事艺精熟者补其额,及委帅臣不时点摘按试,以考兵将官之勤惰。
其拣选不精、教练不熟者,案劾以闻,守贰不觉察,并行责罚。
如此则一二年间,州郡之兵渐趋精勇,此弭奸销萌之要术也。
然臣愚虑不独江西一道为然,凡在内地皆当思所以为不虞之备。
如臣言可采,乞下诸路一体施行。
〔贴黄〕臣窃观当今军政不修,兵力削弱,所至皆然,而师旅未解,盗贼将作,盖不待智者而后睹。
应劭之论汉,山涛之忧晋,其在明时,可为殷鉴。
今除两淮、川蜀、荆襄外,自馀八路曰浙西、浙东、江东江西、湖南福建广东广西,除江西见有团结外,其浙西等路皆当略仿其制。
浙、江东、湖南、福建大约各以万二千人或万人为额,二广则稍杀焉。
其选择教练,悉如臣今来所请,则此八路中禁军之可用者亡虑十万馀人。
平居以备盗贼,缓急以待兴发,非小补也。
又大军移屯如泉州之左翼,别创军分如潭州之飞虎、广东之摧锋、福州廷祥荻芦之属,及诸路帅司有亲兵去处,皆当责自帅守,招填及额,选其精锐,别为队伍,异其赏给,淬励而激昂之,合而计之,当不下二三万人。
武备既张,则奸心自弭,其视一方有急然后抽舟调大军,利害相去何啻什伯?
惟朝廷察臣虑远防微之忠,特命近臣详加裁酌,亟赐施行,不胜大幸。
一、臣窃考建炎三年金兵自黄州渡江,由武昌兴国,取间道以攻洪州守臣王子献遁去,遂入州城,寻破抚、袁诸郡,遍蹂湖之南北,然后北归。
所至攻杀,几无噍类,言之可为痛心。
今之议者大抵以江西为内地,殊不知九江兴国二郡前临大江,北望淮堧,才一水尔。
中兴初江西安抚大使实兼节制蕲、黄,盖以是也。
去岁之,敌攻黄州诸关,江右震动,本司承制檄调兵守江,仓卒间仅能发诸州禁卒千人以往。
夫以步卒守江,犹策马使耕,驱羊使载,其不胜任也必矣。
臣谓与其缓急调无用之兵以误事,孰若平时养有用之兵以待事?
江鄂二司,各有水军,窃闻边事既兴,多作步人起发。
江州在寨仅有见管若干(具实数。),而战舰可用者尤为亡几,鄂司所管,计亦类此。
借曰败衄之馀,事非昔比,然蜂虿有毒,其可忽诸?
况于鞑靼方兴,群雄交骛,先事之防,尤当加意。
臣愿明诏江州都统司及本州守臣,同任江面之责,其人船阙少之数,日下招填打造之。
意什之三分屯兴国管下富池等处,庶几风寒之备,不至空阙,江右一道,恃以亡虞。
所有鄂司水军,并乞一体行下措置,亦以什之三分戍武昌县
兴国江面元隶江司,武昌江面元隶鄂司,分兵防守,正其宜也。
如臣言可采,乞赐详酌施行。
〔贴黄〕照对鄂州武昌县黄州对岸,盖建炎间金人渡江处也。
臣尝以上流形势利害访问士大夫,有奉议郎司马括者,谓今之武昌县乃孙氏所都,而今之鄂州乃孙氏时之江也。
江夏去江虽近,然江北间阻颇多,敌人未能直抵江面(此项更问子细。),而武昌对岸止有黄州诸关,若诸关失守,则直至江上。
又其水面最狭,其形势与今太平州、采石略同,故建康戎司水军尽屯于采石,今鄂之舟师亦宜移戍武昌
臣虽未尝亲至其地,而以之说参之史册,及士大夫之知沿江形势者,多以为然。
往年尝为宣司官属,有三劄上庙堂,其一论武昌利害尤悉,今录以奏闻,伏乞朝廷并加详酌。
或未可举军移屯,即乞姑从臣请,以鄂州水军什之三分戍武昌,与江州兴国水军相与唇齿,其视荡然无备亦云远矣。
并惟圣明裁择。
一、臣窃见江西统郡十一,而隆兴实为帅府,诸郡所倚以为重,城郭甲兵之备,皆当整饬如法,然后足以壮观瞻而弭窥伺。
而臣到任之初,按视城堞,则其绵亘甚阔而倾圮最多。
寻加访问,有寓居士夫语臣,谓五代以前郡城广狭中度,南唐李氏谋迁豫章,乃始大其郭堞,郡之东湖本在郭外,至是遂包入焉。
绍兴初,故相李纲为帅,盖尝缩其北面,然其广袤犹若干里若干步(更契勘见今实若干里步。),按守城法当用兵若干人,兹岂易为力者?
今诚能按唐之旧,瞰湖为城,则城之四面,西北有江,其东有湖,天设之险,殆无以过,此豫章百世利也。
臣窃详其说,可谓至当,然缩城重事,未敢轻言,而圮坏已极,则有不容坐视者。
李纲缮城之时,其工费仰于公朝,其役兵调于属郡,时异事殊,不敢扳援有请。
而本府年来调度百出,帑庾枵然,傥必俟有馀然后兴役,则夏潦秋霖之馀,颓圮益甚。
沿江一带,居民岌岌,常有渰浸之忧,而城脚被齧去处多已摧陷,更遭一水,其损愈多。
近委江州钤辖杨禧相视,条具颇为详悉,如砌城面以防渗漏,作叶沟以通水道,用夜叉木以壮城骨,皆旧所未有。
臣今一用其说,第工费浩汗,未知所出。
稽诸旧牍,前帅臣沈作宾在任日,从本府拨到银若干万两,付安抚司桩管,充犒赏费。
今不获已,欲于上项银内权兑借若干千两,收买砖石竹木等物,及雇募夫工日下修筑,却从本府于收到诸色窠名钱内痛加撙节,旋次拨还,庶几城堞得以一新,少重帅府之体。
伏乞劄下遵守施行。
一、臣窃惟圣朝计安元元,思虑深远。
其在诸道,既有兵以备战守,又有将以主其兵,复置帅以护诸将,号令素孚,纪律素定。
一旦有警,将惟帅之所令,兵惟将之所使,以之战禦,无不可者。
自视事以来,讲求军政本末,乃知州郡禁卒多以供工匠,备厮役,事艺未尝练习,教阅秪为具文,则兵不足以为兵矣。
副总管,有路钤,有路分,又有州钤,有将副,下至都监监押,皆以主兵为职,而未尝知兵。
问其得官之由,或宗戚,或閤门,或国信所,或堂部吏。
其间岂无可用之材,要于将略鲜曾娴习,或饰文墨以自喜,或矜富贵以自娱,甚者阘葺废放,无所不有,则将不足以为将矣。
兵不足以为兵,将不足以为将,则帅之为帅,是亦具员而已矣,望其藩维王室,如古之牧伯,顾不难哉?
然兵犹可以阅习而精,将不可以勉强而学。
窃见近岁指挥总管路钤例赴台参,将副以下亦必从帅司铨量,乃许之任。
臣谓此仅可以察其年齿之壮老与精力之强否而已,必欲得知兵之人,则臣愿朝廷严其选择。
总管号为副帅,间尝以节度使为之,其次路钤、路分亦武臣高选。
今之环卫将帅之储,及诸军统制统领等官,亦多习熟军务者。
臣谓总管路钤宜于环卫统制中选其尝历战阵者为之,州钤将副其取诸统领将副之谙知兵事者,都监监押员多,不可悉择,姑从旧制差注年未六十之人,而责帅臣以从实铨量,毋使疾病眊昏者尸其位。
庶几州郡主兵之官渐得其人,平居精于教阅,缓急有所倚仗,非小补也。
或谓审尔则閤门国信之属何以处之?
臣曰为官择人则治,为人择官则乱。
朝廷傥忧此属之失职,固当置诸官閒无事之地,至于军政,安危所系,则不可以不择。
如臣言非缪,乞赐详酌施行。
一、欲乞通广盐于赣州、南安军,以弭汀、赣盐子之害。
按:时有献议通广盐于赣南安者,行下赣州知通同共详酌,未报而以忧归,不及上。明年春,蕲黄失守,其后朝廷改武昌寿昌军,略如所陈云
十一月癸亥后殿奏己见劄子(一)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二、正德本《西山先生真文忠公文集》卷一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五
臣一介迂疏,蒙陛下寘诸禁林清切之地,盖欧阳修所谓官为学士、职在论思者。
而供职以来,五阅旬浃,未有秋毫裨益圣政,私自惭负,无所措躬。
然夙宵忧念,惟在国事,辄以区区愚管,冒昧有陈。
臣窃惟今日不幸当权臣积坏未易理之朝廷,又不幸值强大崛起未易胜之邻敌,又无故先挑不可开之边隙,而欲以东南一隅之力,守江淮以北千百里之故疆,此势之所甚难而时之所未可者也。
士大夫苟忠于国,孰不危之?
然知其危而不图所以安,是徒知訾前之失而不思今之得也。
臣谓前日之失在于轻敌,今若惩之而一于畏敌,则其失将有甚焉者。
越王句践范蠡之谏,骤举伐吴,以取夫之败,而有会稽之栖。
然能惩前之失,所以自谋者益深而谋敌者益密,动心忍性二十馀年,未尝逞忿而轻发,亦不慑祸而自沮,养刚强剽锐之力于安徐重固之中,韬愤切雠疾之意于柔伏卑诎之际,卒以报吴而称霸于中国。
唐德宗继肃、代委靡之后,锐于削平僣叛,征伐四出,躁动寡谋,一遭泾原之变,苶然沮丧,姑息藩镇,甚于肃、代之时。
自是主威下陵,终其身不复振。
二君之始轻于举事则同,而持之于后则异,所以有胜负强弱之分也。
昨者王师之出,争议盈廷,一不暇顾,违谏寡谋,视昔何异!
天祚宋室,使偏师挫锐而归,欲圣心昭然觉寤,知敌之未易图而功之未易就也。
知敌之未易图而为谋益深,知功之未易就而为力益倍,强勉砥砺,不肯茍安,则句践之功犹有望于后日。
若曰敌不可图而委之不复图,功不可就而安于无所就,颓惰废弛,亡复自奋,臣恐其患不独如德宗而已也。
何者?
鞑人雠我之深,其思报也必力;
举兵愈缓,则其为计愈工。
而我方靡然创艾前事,幸其真有爱我之情,冀和好之亟就,岂不误哉?
靖康之初,国势尚可强也,徒以一时群臣类多奸谀怯懦之俦,豢于富贵安佚之久,一闻金贼之名则魂褫魄丧,不能自持,曰:此如雷电鬼神之不可测也。
不惟畏虏,抑且誉虏,故遂反强而为弱。
绍兴之初,国势非不弱也,惟我高宗崎岖跋履之馀,熟知虏情非慑怯请和之可以弭患也,淬砺军政,蒐拔将材;
宰臣吕颐浩、赵鼎、张浚更迭用事,皆以整戎经武为己任;
而诸将若韩世忠、岳飞、吴玠、张俊、杨沂中、刘锜之徒,分控要冲,敌至辄破,不惟愤虏,且欲吞之,故能转弱而为强。
方其始也,祈哀请命之使,相寻于穹庐瓯脱之间,未有得其要领者,而驲骑朝驰,边烽夕警,则数数然也。
及王师累捷,虏威积挫,而和议之端乃自彼发之。
以是知戎羯之情可以威制,难以礼结,由来尚矣。
为今之计,功虽未可遽图,而刚毅奋发之志,在陛下则当自勉;
兵虽未可再举,而战攻捍禦之备,在庙堂则当亟谋。
君臣之间,相与策励,必如句践之自强,毋若德宗之自沮;
惩靖康畏敌之失,而法绍兴制虏之谋,则国势之振且有日矣。
臣不胜惓惓。
〔贴黄〕臣窃惟今日所至急者边防,而决不可恃者和议。
或者徒见北夷之性喜寒恶暑,谓其不能于春夏举兵,今距来岁之冬尚有年馀,可以从容修备。
臣尝闻之蜀士,丁亥、辛卯之岁,虏人皆以盛夏扰蜀,初不俟秋冬而后至也。
然则边防之事,岂非至急乎?
乃若虏使之来,固无可却之理,然待遇之礼所宜适中,若过为优厚,徒以取侮,无补于事。
剽闻王楫者嗜利无厌,已挟昔年金使例册自随,欲以取必于我。
彼小使也,初无国书,遽索正使之礼,他日和议果成,使介奉书而来,又何以待之乎?
道途又言,王楫将求金翠首饰以媚其妻妾,若果有请而从之,何异故相以侈服遗李全之妻而冀其不叛也?
为国羞辱,又孰大焉?
臣固知未必有此,然不敢不豫言之。
大抵议和一事,但当视为泛应不急之务,而其所急者专在边防。
愿诏辅臣,亟加措置,毋以可惜之日月而虚度,毋以难得之赀财而虚费。
天下幸甚。
郑门司墓铭绍兴二十七年十二月 宋 · 曹勋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八、《松隐文集》卷三六
绍兴七年八月武功大夫文州防禦使、寄资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干办内东门司提点六宫一行事务郑公感疾,体渐清羸。
上闻之,亟遣其子幵辍禁职侍疾。
公戴上德赐,屡手加额,惓惓若不已者。
诫诸子曰:「勉力问学,忠以事上,勤以涖职,居家惟俭,接物惟恭
四者吾辈事也,不可少怠」。
后四日神色怡然,终于正寝,闻者惊悼,莫不嗟惜。
公讳景纯字梦得,世为开封人
曾祖守钧,累赠少师
祖志明,累赠左金吾卫上将军
父昭绪,累赠开府仪同三司
母孙氏,永平郡夫人
公以建中靖国元年,父任清切,补入内黄门
经崇、观给事之劳,凡六迁,为供奉官,皆独被恩遇,最蒙眷奖。
又自政和宣和初,九迁至武节大夫忠州刺史直睿思殿
当平居时,宫壸之选,殊号难致。
公奉清閒之燕,出入谨密,朝夕不懈,受知徽宗皇帝,日跻显仕。
又兼皇子嘉王府及蕃衍宅承受
公始名康祖,宣和三年特转右武大夫、保信军承宣使
七年三月,以足疾力丐外祠,用便医药。
太上皇帝不重违其请,差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赐今名。
当时以进官之峻,横躐数等,复预赐名之宠,人皆荣之。
次年,除拱卫大夫
至靖康初,渊圣皇帝即位,公以服在旧列,素已知名,上方简拔,待之不次,而逡巡避职,弗肯冒居,乃同乐忱等上章,谓祖宗朝凡北司官悉当寄资,至带御器械,及两省官始正领所授。
既日直殿庐,摄事禁掖,请依旧制,以备朝谒。
上知其忠也,从之。
是月告授武节大夫文州防禦使,从寄资之请也。
建炎三年,以今上皇帝登极,覃恩转武功大夫,遥郡如故,特差两浙西路兵马都监
至绍兴四年,召入干办龙图天章、宝文、显谟、徽猷阁
公为一时耆宿,老于文学,欲器使之,故不由延福宫、后苑两阶,径擢龙阁。
超迁之峻,未见其比。
继不阅岁,再除干办内东门司,兼提点六宫事务。
时北方用兵,尽护宫掖,条画有方,更历施设,号为称职。
次年八月四日忽以疾不起,讣闻,上悼惜其材,未尽用也。
享年四十有七。
娶牛氏,封安康郡夫人
有子三人:长曰甡,任入内西头供奉官
次曰幵,见任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睿思殿祗候干办后苑、干办翰林司
次曰明,武经郎閤门宣赞舍人干办御前忠佐军头引见司
女二人:长适武功大夫、寄资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实录院管诸司监门杨兴祖;
次适左武大夫贵州防禦使两浙东路马步都总管刘纲
孙四人:曰邦美,见任入内内侍省内侍高班
邦直承信郎
曰邦义,未仕;
邦宪入内内侍省内侍黄门
孙女三人:长适入内内侍省内侍高班听唤上名梁彬,次适入内内侍省内侍高品康伯,次尚幼。
公年十三即入仕,居家力学不倦,书史为乐,日亲贤士大夫,讲说大义。
凡经籍隐奥,古人成败,无不该通。
自少及长,敦尚儒素,凡追逐绮靡,畋游狗马之好,一切未始经意。
喜学楷法,酷好虞永兴书,作字清劲,体制超迈,知法书者宗之。
历事累朝,皆蒙擢用,不以寻常见遇,盖其操履纯正,德归于厚。
嘉王府日,日不及俗务,言不及世态,勉王为善,日不辍废诵读,閒暇必规于孝谨之道,令亲诗书。
王修饰肃谨,朝谒徽宗,大见嘉赏。
每有宠数,每辞之。
公智思凝远,绝人数等,所至不惮勤劳,后来遂为则效。
又喜从士人游,食客日至,了无倦色。
尝有画雪满群山为献者,命坐客名之,皆欲出奇求合,久未有答,公悠然曰:「却暑图可乎」?
举坐叹其曲尽命名之意。
又府属中尝有负才不得表见者,公密陈文章行谊于王前,以谓己当居其下,府属因得升改。
人知而造谢,略不接顾。
甄别士类,不收私恩,类皆如此。
所以教子卓荦不群,苑使公雅继父风,入侍玉华,兼领要务,以廉谨称。
宣赞公束带立朝,多被抡选。
馆客入觐,持礼出疆,荐受付委,为时闻人。
昆季间雍穆自将,同居无间言,󲦤绅称之,皆义方之训也。
将以绍兴二十七年丁丑十二月癸丑朔初十日壬寅,葬于临安府履泰乡胭脂岭大监坞之原。
一日苑使公持公履历泣见,谓曰:「先公尝与子之先君有同僚之契,今者志文,非子尚谁属」?
乃泣下沾襟。
念顷因过庭,实闻公行事为详,义不容辞,乃为铭曰:
于皇徽考,乃圣乃神。
左右,必惟其人。
伟矣郑公,名蔼󲦤绅。
问学之富,首被选抡。
维公秉德,中外乐易。
所以造道,博约申止。
事上则忠,睦族曰悌。
摄职从政,廉以行己。
殿阁禁严,扬历方崇。
亟擢东扉,遂裨天聪。
旦夕顾问,侃然纳忠。
有猷有为,付委公。
胡为不淑,弗假以寿。
曰惜哉,所用未究。
令子克绍,新阡茂。
千载视石,尚庆厥后。
奏乞分路取士以收淮襄之人物守淮襄之土地1237年 南宋 · 吴潜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六八、《许国公奏议》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尝谓用淮襄之人物,守淮襄之土地,此不易之至计也。
然国家之取士,与士之发身,所重者惟文科进士,而淮襄之士,率不利于科。
以每举春榜观之,淮西尚有三数人,而淮东则不逮矣。
淮东间有一二人,而京湖则绝无矣。
于是均、光、随、、郧、复、汉、沔之郊,士之预计偕者,往往不愿观光于上国,州郡为之劝驾而后就道。
何者?
不精于时文故也。
士之精于时文者,闽为最,浙次之,江西东、湖南又次之,而每季之中第,亦以是为差。
淮襄之士,其入官者既少,则仕于淮襄者,居多闽、浙、江南之士。
尝试以浅近之事论之,其便弓马,一不如土人也;
谙地里,二不如土人也;
耐风霜,三不如土人也;
熟虏之情伪及金鼓兵革之事,四不如土人也。
以彼所习较此所不习,其难易之相去远矣。
然彼不得朝廷之官,无由仕于其土地,不中进士举,无由得朝廷之官,不能为时文,无由中进士举,则所谓用淮襄之人物守淮襄之土地者,其说终不可行矣。
然则如之何则可?
曰:分路取士而已。
恭惟神宗皇帝慨念西北人才多废,尝议改贡举法,而先正司马光首建言,乞将诸路举人各立字号,考校大略。
谓古之取士,以郡国户口多少为率,或以德行,或以才能,随其所长,各有所取,近自族姻,远及夷狄,无小无大,不可遗也。
今或数路之中,全无一人及第,则所遗多矣。
国家用人之法,非进士及第者不得美官,非善为经义诗赋者不得及第,非游学京师者不善为经义诗赋。
然设官分职,以待贤能,大者道德器识,以弼谐教化,其次明察惠和,以绥拊州县,其次方略勇果,以捍禦外侮,小者刑狱钱谷,以供给役使,岂可专取文艺之人,欲以备百官、清万事耶!
然则四方之人,虽于文艺或有所短,而其馀所长者,有益于公家之用盖亦多矣,安可尽加弃斥,使终身不仕耶!
其后遂将陕西路举人,分考。
孝宗皇帝加惠三边,既诏四川类省专留两名,以取关外四州之士,又诏四川武举省试比试额通四十二人,以十分为率,利州路四分,取十六人,成都等路六分,取二十六人。
宁宗皇帝聿遵祖宗,遂诏武举省试,将京襄两淮人另行取放。
夫三圣当天下乂安时,其注意遐方之士犹若此,况今日乎!
今日之势,非收京湖两淮之士以收京湖两淮之土豪,收京湖两淮之土豪以收京湖两淮之丁壮,臣恐秋风一高,鞑虏旋至,勇夫悍徒,无所系属,非越江而内鬨,则俯首以从鞑,深忧大患,将不在虏而在萧墙之内也。
臣愿陛下亟下明诏,自嘉熙三年省试为始,将京西湖北淮东淮西举人,分路考校,并以十七人取一名,零分更与放一名。
庶几得淮襄之人物以守淮襄之土地,一利也;
因士以收其土豪,因土豪以收其丁壮,二利也;
稍抑时文之弊,以致有用之才,三利也。
伏惟圣明以保封疆、复境土为念,特发睿断,宣谕中辅,速赐施行,多士幸甚,宗社幸甚。
取进止。
〔贴黄〕臣尝以端平二年四路到省举人之数考之,淮东一百四十五人,湖北一百一十五人,京西五十九人,通计四百八十人。
若以大例十七人取一名,其过省者仅二十八人而已,初未尝多侵省试之额,而可以收四路之士心,亦何惮而不为也!
并乞睿照。
臣窃见京西七郡及湖北复州荆门军德安府、归、峡州,已行残破,今岁科举,各处士人未有就试之地,槐黄已迫,合议区处。
臣愚欲乞行下京湖制置司,就江陵府踏逐寺观一所,立贡院,令项差官,合十二郡之士,混试一次,却以十二郡元来解额衮同取放。
其十二郡曾请举人,不论已免解未免解,特许来检据,赴嘉熙二年省试一次,庶几少见朝廷悯恤之意,且足以招徕陷没郡县士人之心,其所关系,实为不小。
并乞睿照。
又臣观春秋之世,晋在中原,楚在夷狄,楚虽有材,晋实用之,故晋伯诸侯者百有馀年。
其后典午迁于建邺,久而习安,常以南士为高华,以北人为伧荒,由是中州豪杰悉归元氏,而江左所用,悉皆文脉纤巧之才,故不能保有中原,而六朝常有弱患。
高宗南渡,孝宗承之,立贤无方,意度恢阔,李世辅王友直为将帅王希吕、辛弃疾为率守监司,皆北来人也。
自故相外招李全之徒,而内实忌之,既使有所激而叛。
而世之昧者习熟见闻,槩以厌薄疑忌为事,凡出于淮襄者已几待以胡粤,况自淮以北乎!
积疑成衅,积衅成叛,而范用吉、尚全、常进、郭胜辈,且皆为敌国于一水之外矣。
此由南北太分,既蓄之而反外之故也。
此意不改,豪杰不附,弃材以资敌,殆不止如春秋声子之所叹。
商鞅不用于魏,而秦孝取河西王猛不归于,而苻坚取慕容,此则议者所不虑,而臣以为他日大可忧者也。
如从臣策,分路考士,不特多得淮襄之人以守淮襄之土,又可使因淮襄之俗以招北方之豪杰,是获才实,消奸雄,而朝廷不预知,习俗不骇异,事之善者也。
不然,岁年之后,立敌于北,各事其主,其患将有不可胜言者。
惟陛下与二三大臣熟图之。
并乞睿照。
奏论今日进取有甚难者三事1234年4月 南宋 · 吴潜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六五、《许国公奏议》卷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
臣以报发御前军马文字为职,唯是平日小小疆埸之故,不足以仰尘圣听。
至于事关国论、呼吸安危者,万一边阃之吏缓于上闻,利害非轻。
所有光州申到本州干当使臣刘兴等,四月初五日申时供申体探事宜六件,须至奏闻者云云。
臣所据光州探报,备录在前,伏乞睿览。
昨臣进奏院京湖制司申目,今鞑人已去,河南境内即无一人一骑。
今来光州报,鞑人诸项头目,各还诸州,分屯养种,事势叵测。
窃闻议者谓靼人已归,中原空虚,阚亡必克,既克之后,画河为守。
此虽未得近报以前所见,然今日进取,实有甚难者三。
出师守城,必先有粮。
陆运则人负七斗,岁百万石,当用几夫?
又有沿途卫送之兵;
水运则汴渠废已百年,沂流浅涩,又有沿岸抄袭之患。
一难也。
潼关清河三千馀里,须用十五万兵,又须百战坚忍如金人,乃可持久岁月。
今南兵及忠义等人,决不能守。
二难也。
两淮自平李全之后,京襄自攻蔡州之后,不可再扰,民必为盗。
三难也。
以此三难,就使靼兵尽去,犹不可为,况乍去复来,有自占为巢穴之计乎?
虽云淮西招到陈、颍、亳三州,彼受钱物而去,靼兵至城下,我不能救,则又从靼可知。
自淮以北,无非敌境,我师进退不能,万一惊溃,又堕隆兴符离覆辙,狼狈退守,无粮无兵,未取淮北之土疆,已失淮南之守备,虽悔何及!
兼闻湖北沅州群蛮大乱,江西建昌残寇愈张,内地外地,若皆蠢动,朝廷旰食,帑藏虚殚。
陛下更始求治,本欲嘉靖我邦,以及閒暇,明其政刑。
今边吏乃一切不恤,自为纷纷,以激目前之变,此臣所为忧惧而流涕也。
国家永乐之役,神宗皇帝临朝宣谕,有「无一人能为朕言之」之叹。
臣世受国恩,有君如此,其忍仰负!
是以冒死言之,惟陛下深思宗社大计,幸甚。
干冒宸严,臣不胜爱君忧国、战栗屏营之至。
谨录奏闻,伏候指挥
南宋 · 李全之
 押真韵
还山终戴鹿皮巾宋陈与义简斋集》卷一二《景纯再示佳什殆无遗巧勉成二章一以报佳贶一以自贻》注引)
责罚吴澄推恩高梦月等诏绍定五年正月九日 南宋 · 宋理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七、《宋史》卷四一《理宗纪》
李全之叛,淮东提刑司检法吴澄等出泰州城谒贼,各追官勒停
其不出见贼者高梦月、刘宾云循升二资;
骂贼而死者海陵簿吴哲特赠朝奉郎,官其一子将仕郎